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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瘋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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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仁本來是想看他們怎麽給牲畜治病的,可有這兩個人總盯著看,她有點煩了。

幹脆就躲進了辦公室裏,本想去跟胡站長磨一磨,再給分配點資金,哪想到胡站長已經走了。

她又去廚房跟大師傅打招呼,報了中午在這兒吃飯,大師傅就指指地上扔著的一袋青菜:“你可真有口福,剛從農場弄來的,早來一天都吃不上。”

薩仁確實很久不吃鮮菜了,看見綠油油的青菜,還真是兩眼放光。她幹脆拿了個小板凳幫著大師傅擇菜。

外邊來給牲畜看病的,也就那位老伯的牛重一點,需要江教授親自治療。

其他的就是給開點藥片,或是助消化的或是消炎的,薩日朗花跟她看上的那個已經站到了一起,兩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進展神速。

等看完了病,他們也不急著走,拿了藥,你說說你的狗我說說我的馬,真就談了起來。

輪到肌肉男時,他說他的牛最近很反常,老愛自己待著,還不怎麽聽話了,不肯讓人擠奶,動不動就磨牙尥蹶子。看那樣子像是要發情,可這是頭母奶牛,不太可能發情。

小鄭過去看了看,也沒看出什麽來,他就說:“母奶牛嘛,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炎癥,動物跟人一樣,有炎癥就容易狂躁。”

他叫張春惠給開點消炎藥,嘴上說著:“磨碎了放到水裏,飲給牛喝,早晚各一次,一開始劑量大一點……”

還沒說完,那頭牛已經轉起了圈,肌肉男氣得不輕:“又來了,整天折騰,再折騰把你賣了!”

他勒緊韁繩想把牛帶到一邊去,哪想到牛突然爆發,力氣很大,一下子把小鄭面前的桌子給拱倒了,小鄭他們哪見過這種事,塞音雖然是本地人但也不是牧民,更不敢上前。

肌肉男不肯松開韁繩,結果直接被牛給帶倒了,只聽他哀嚎一聲,牛好像嚇到了又往回退,差點一蹄子踹到他頭上。

薩仁聽到哀嚎從廚房裏出來,就看見牛拖著肌肉男在院子裏到處頂。

剛才牛那一進一退,韁繩一松一緊,纏到肌肉男的胳膊上,他一時掙脫不開,隨時有被踩爆頭的危險。

院子裏的人都不敢上前,只兩條狗朝牛吠著。

薩仁見狀趕緊跑去廚房裏把那袋子青菜拎了出來。這時牛又拉著肌肉男跑去墻邊撞墻了,肌肉男本來很有力氣,可一條胳膊差點被勒斷,牛蹄子不停在眼前晃,嚇都嚇死了,根本不能自己脫困。

薩仁小心地過去把青菜倒在牛旁邊,牛還在撞墻,就跟人喝醉了一樣,她只好撿起幾根青菜,輕輕伸到牛嘴邊。

張春惠嚇了一跳,叫道:“薩仁,你幹什麽,別過去,這牛瘋了!”

薩仁沖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時候任何動作聲音都可能把牛刺激的發狂,撞墻就算了,萬一往人身上撞,誰能躲得開。

她一手噓著,另一手固執的伸過去餵牛,許是青菜的味道要比青草好些,發狂的牛居然停了下來,它鼻子聳動兩下,伸出舌頭把青菜卷進了嘴裏。

薩仁見它吃得忘我,這才抽出腰刀,湊過去幫肌肉男把韁繩割斷了。

這時江教授已經找了捆繩子來,可誰敢去捆瘋牛啊,他不由說:“薩仁,你那藥獾的藥要是有現成的就好了。”

嚴教授說:“要不然去兵營裏找個當兵的把牛槍斃了算了。”

肌肉男被薩仁扶起來,揉著勒出血痕的胳膊,狠狠道:“行啊,槍斃了吧,差點沒弄死我,這牛是瘋了嗎?”

這話一出,薩仁不禁嚴肅起來,還真挺像瘋牛病的,而且這瘋牛病可不只牛會得,也會傳染給人的。

薩仁接過江教授手裏的繩子:“先把它拴起來吧。”

她過去把繩子接到斷了的韁繩上,然後用青菜引著把瘋牛拴到了院子角落的馬棚,江教授他們趕緊把馬挪走。

肌肉男這次再看薩仁就不是那種春心萌動的眼神了,而是敬佩讚嘆:“薩仁,你膽子可真大,這一院子人也就你站出來了,不然的話我可就慘了。”

跟他一起來的幾個小夥子也都有點不好意思,人家畜牧站的人不敢上正常,他們幾個居然也都沒敢上去救人,被一個漂亮姑娘給比下去了。

不過他們膽怯也正常,被牛跟駱駝踩上兩下,不死也得殘,那頭牛一看就瘋了,誰敢上。

薩仁倒是沒居功,她只是仗著自己身手好,又看那牛眼神水潤恍惚,並沒有沖著人頂,這才試著用青菜哄它。

倒是大師傅出來一看,就哀嚎一聲:“我的青菜啊,這可是我千辛萬苦弄來的,半年多沒吃一口鮮菜了。”

肌肉男趕緊說:“都是我們隊裏的牛惹的禍,這頭牛我不要了,送給你們宰了吃肉吧。”

薩仁嘆口氣:“這頭牛現在還不能吃,你是哪裏的?”

肌肉男一聽,還以為自己有希望呢,趕緊說:“我是錫拉特的,離你們查達不算遠,騎馬一個小時也就到了。”

這還不遠?薩仁看看江教授:“咱們得把胡站長找回來,這是一種傳染病,這事得趕緊查,萬一他們那兒的牛都得了病,全都得處理掉,有沒有賣過肉牛,賣到哪兒去了,也得查清楚。”

江教授皺眉:“傳染病?你確定嗎?這事可不小。讓小鄭去找胡站長吧,也就他能找到,咱們趕緊去醫院叫人,查查到底是什麽病。”

薩仁一句都得處理掉,把院子裏的人都嚇到了。

肌肉男呆呆地問:“什麽都得處理掉?我們嗎?我不是帶牛來惹事的,它在家就是有點反常,沒這麽狂躁。”

薩仁擺擺手:“我懷疑你家這頭牛得了瘋牛病,這是傳染病,牛跟人都會傳染。”

“啊?真有瘋牛病啊,我以為它就是瘋了。”

“真有這種病,而且不好治。”薩仁見大家都被嚇到了,又趕緊說,“不過大家也用不著恐慌,找到所有病牛就行了。”

江教授看她話說得輕松,但臉色還是很難看,就知道這事沒那麽簡單。

他讓小鄭趕緊去找胡站長,自己拉了薩仁問:“這瘋牛病你是從哪本書上看到的?我怎麽沒印象?”

薩仁這才想起來,瘋牛病在七幾年並沒有被發現,她只好說:“我也忘記了,最近查達多了不少書,我各種都翻了翻,還跟年長的牧民們請教過草原上牲畜的常見病,記錄了很多,真記不清是看書看到的,還是聽老人說的,反正這種病很厲害,得趕緊找到所有得病的牛,把它們隔離起來。”

薩日朗花跟高娃在一邊聽著都佩服地看著薩仁,之前她跟她們一樣,都在掃盲班裏學一二三上下天地,現在居然這麽厲害了?

她們也幫不上忙,張春惠把人給打發走了,這才來問薩仁:“你確定是傳染病嗎?要是弄錯了,胡站長肯定饒不了你。”

薩仁看看那頭牛,它吃完了半袋子青菜,又開始撞墻了,她不清楚牛會不會有精神疾病或是抑郁之類的,但這狀況真的太像瘋牛病了,這種病潛伏期長,傳染性強,危害很大,一旦發現就不是一頭兩頭的事。

所以寧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不管怎樣都得查一查才放心。”

跟著肌肉男一起來的另外四個小夥子也越聽越慌了,大家正著急時,胡站長回來了,他一進院子就板著臉沖薩仁說:“你給我進辦公室來!”

薩仁一看他這氣勢就知道他是不信的。

果然,一進辦公室,胡站長就拍桌道:“你說你一個沒上過學的牧民,懂什麽病不病的,居然還看出傳染病來了?是不是嚇唬人呢?又想從畜牧站要實驗資金?薩仁啊,人要學會知足,你的工資我已經讓周姐給你報上去了,下個月就能發,別整天想著從畜牧站裏往外摳錢。”

薩仁來的時候確實想要點資金,那是因為沒給她發工資,她也確實在花錢幹事,絕對不會為了自己的事從公家拿錢,聽見這話也挺來氣的。

“胡站長,我會拿這麽大的事開玩笑嗎?這種病真的很嚴重,而且我覺得旗裏的醫院並不能查出病因,還是得從大城市往這邊調設備,或者把這頭牛的腦部切片用冷凍設備送過去化驗。”

胡站長打聽過她,想知道她跟邢書記是什麽關系,結果自然是沒打聽到什麽,只知道這姑娘沒上過學,只是掃盲班畢業,被查達的人傳的神乎其神,什麽騰格裏賜予的能力,其實就是配了藥獾的藥而已,別的能力還真沒看出來。

他每次聽她說話都覺得她不是個沒見識的牧民,可查過了還真就是個沒出過草原的牧民,現在見她這樣的談吐,還知道切片知道冷凍,他就更疑惑了,難不成這位真是天賦異稟?

胡站長看看窗外的牛,那牛現在已經恢覆了正常,許是青菜不如青草好消化,它臥在那裏反芻呢,哪裏像是得病的。

“你以為往這邊調設備是我說句話就行的?你也太把咱們這畜牧站當盤菜了,還把牛切片冷凍?切片進鍋裏吧。”

薩仁嘆口氣,其實得了瘋牛病的牛肉經過高溫燉煮食用也沒事,就是大部分人覺得牛肉好熟,有的涮火鍋還數著數生怕肉老了,小炒或是燒烤也要吃嫩的,這才會感染到人身上。

“胡站長,這種傳染病,寧可信其有啊,就算折騰一番,牛並沒得我說的這種病,也可以讓大家知道我們在實實在在的幹事,不是磨洋工。甚至可以跟高一級的畜牧站打好關系,這樣對您……”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白折騰一番成了笑柄,耗時耗力,還得擔責任,你說我圖什麽?行了,這頭牛先拴在那兒,過兩天沒準就好了,好不了的話再交給你,把它解剖了找找病因。”

薩仁對胡站長真是徹底失望了,她從辦公室出來,甚至有點想去找邢書記,越級上報。可她看看已經正常的牛,也有點懷疑自己是反應過度了,真的會是瘋牛病嗎?

她以前也沒研究過牲畜的病史,更何況她只是穿到了一本書裏,都不一定是她熟悉的那個世界。

肌肉男還在外邊等著呢:“到底要怎麽查?”

“胡站長讓你先把牛放在這兒。”

“好啊,真是瘋牛病?我們那兒的牛要是都傳染上了,是不是全都得瘋了?”想想就可怕。

薩仁嘆口氣:“也不是瘋,就是行為反常,有可能攻擊人類,最後會死亡,以前你們那兒有沒有不正常死亡的牛?”

“還真有!不過是去年的事了,一開始以為是吃的不對付,來畜牧站看過,給了助消化的,又讓把青料跟飼料混合著餵,結果最後還是死了。”

江教授在一邊聽得慚愧,嘆口氣:“都是我們無能啊。”

肌肉男一臉驕傲地說:“怎麽會,薩仁就很厲害啊,我們在錫拉特都聽過她的能耐,還用她配的藥來藥獾,可太省事了。

薩仁心說這位可真是夠直的,沒見江教授更慚愧了嗎,她趕緊說:“江教授,你們都是人中龍鳳,哪裏會沒用。要不是您給我的計劃還有專業書籍,我的工作不可能有進展。”

她說到這裏,又想起剛才去胡站長的辦公室時看到自己交上去的匯報還沒有打開過,隨手扔在桌子一角。自己都說了有進展,辛辛苦苦手寫的材料人家看都不看,懶政到這種地步,真是可恨。

可她人微言輕,能有什麽辦法,只好叮囑肌肉男觀察錫拉特其他的牲畜,有問題趕緊來找她。

江教授說自己會把兩頭牛的癥狀都記錄下來,一會兒去郵局請朋友幫忙找個靠譜的動物疾病專家咨詢一下。

薩仁也沒留下吃飯,去派出所看了眼二哥,二哥見她來了十分驚訝:“怎麽今天來了?”

“二哥,你見過邢書記嗎?”

“見過啊,怎麽了?”

“他人怎麽樣?”

二哥看看四周,把她拉出去:“怎麽這麽問?人家能做到書記肯定有能力有人品,你是聽到誰說他什麽了?別跟那些愛說閑話的人學,邢書記舉薦你去畜牧站,肯定是覺得你合適,不會有別的想法。”

薩仁苦笑:“二哥,你真想多了,我是說工作上他這人怎麽樣,我有點事想越級去找他,又怕他也像胡站長一樣。”

二哥更是驚訝:“行啊,居然還知道去找邢書記是越級?到底什麽事?”

薩仁說了來龍去脈,二哥皺眉道:“薩仁,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你確定這是一種從來沒見過的傳染病?都沒開始傳染呢,你怎麽就知道了?難不成騰格裏真能給你能力?”

二哥一直以為藥獾的藥是大哥留下的,至於什麽騰格裏給的能力是家裏人替她吹出來的。

薩仁又是那個說辭,她之前為了羊羔的事,還真的走訪過很多老牧民,達楞爺爺雖然知道的不少,但也不是萬事通,再說經驗數據這些東西多統計總是沒壞處的。

一年兩產的羊跟一年三產的羊時間上怎麽控制,哪種更好,老牧民的經驗更多也更實用。

聊的話題多了,誰還能一一去核實。

二哥猶豫著:“我隊長媳婦倒是跟邢書記是親戚……”

“用不著,這是公事,我要真想越級上報,會直接去政府辦公室找他,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因為你的工作性質想著你一定更了解這些領導,就問問你。”

薩仁走了後,二哥被分隊長叫去巡邏,跟他搭檔的就是曾經的養牛大戶,他忍不住問他見沒見過牛得這種病?

這位還真見過,也是在錫拉特,不過是在幾年前,連著死了好幾頭牛,二哥一聽,還真覺得薩仁不是危言聳聽。

薩仁到家後,薩日朗花已經來過家裏,把在畜牧站發生的事跟阿媽說了。

阿媽見她回來就嘆氣:“你說你怎麽膽子那麽大,那可是瘋牛,你沖上去幹什麽?”

“我自己心裏有數,能躲得開才會過去。”薩仁說著摟住阿媽,“您就沒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撒手,不嫌熱啊。我有什麽要跟你說的,趕緊洗手,要吃飯了。”

薩仁就笑:“阿媽,以後可別再弄這些事了,我自己的事自己心裏有數,我還想著出去給你考個狀元念個博士呢。”

“你可得了吧,眼看就十九了,大姑娘了,還想著念書?”

薩仁以前那個時候,很多人十八九歲剛上大學,她是真不覺得大,不過她沒在這方面辯解,只說:“您知道今天那幾個人有多慫嗎?被牛拖著走的那個,翻個身胳膊動上兩下就能掙脫出來,居然一動不動,白瞎了那麽大個兒。還有其他幾個,同伴遇難,他們就在一邊站著,倒是想辦法啊。”

阿媽已經聽薩日朗花說過了,當時只覺得驚險,怕女兒會受傷,這時一聽也是這麽回事。又不是漢人,平日裏侍弄牛羊的人,被韁繩纏住胳膊,另一只手幹嘛去了?肯定是嚇壞了,就這膽,確實配不上她家薩仁。

“唉,什麽時候恢覆賽馬會就好了,是英雄是狗熊上了場就能分辨出來。”

蒙古的賽馬會不只是比誰騎馬快,還要在馬上玩各種花活兒,膽子小的是拿不了頭名的。

薩仁跟阿媽閑聊著,心裏卻記掛著畜牧站的那頭牛,現在瘋牛病的病毒還沒有被發現,也就是說就算大家相信這是傳染病一時也沒有辦法來防禦,中醫藥在這種病毒面前能不能起到作用,她還真沒把握。

擔心了一晚,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薩仁半睡半醒中就聽到急促的馬蹄聲。

她一下子就嚇醒了,出什麽事了?

阿媽過來叫她:“薩仁,快起來,錫拉特的人來了,說他們那兒的牛死了好幾頭。”

薩仁心中一緊,完了,更像了。

她匆匆起身,收拾利索。

程書記帶著兩個人在包外等著呢。來的是肌肉男跟一個年長一點戴眼鏡的牧民。

戴眼鏡的先開了口:“你就是薩仁姑娘?”

不等薩仁說話,肌肉男就說:“沒錯,就是她,又漂亮又聰明,還被騰格裏選中。”

看戴眼鏡的牧民神色,他應該不信騰格裏,他只是急著問:“昨天你跟巴虎說牛有傳染病,是真的嗎?”

腿已經好的差不多的狗狗巴虎聽到有人喊它的名字,搖著尾巴湊了過來。肌肉男巴虎一見臉色就黑了黑,牧民愛起的名字就那些,也愛用這些名字給狗起名。

據達楞爺爺說,查達就曾經有人給自家狗起了情敵的名字,還惹出不少事來。

跟別人的狗同名,還是自己喜歡的姑娘養的狗,肌肉男巴虎心情很不美妙。

薩仁心中暗笑,面上卻不顯,只是鄭重道:“這只是我的推測,我想找人來檢驗,可畜牧站的胡站長不肯信,現在我們把這些損失統計出來,一起去畜牧站找他吧。還有,你們那裏的所有肉跟奶制品都不要再往外運了,得了病的牛要隔離起來,這些牛生的小牛也要集中隔離,屍體要集中銷毀。”

眼鏡男更加焦慮:“這麽嚴重嗎?”

薩仁點點頭:“如果是我說的那種病,真的很嚴重,不要擔心損失太大,國家應該會有補貼。”

眼鏡男是錫拉特的隊長,見她這麽說,就讓巴虎跟著薩仁到旗裏匯報,自己回錫拉特去隔離患病的牛。

巴虎心大,總覺得出了事也有個高的去擋,他可不像他們隊長那麽著急,去旗裏的路上,他還試圖說服薩仁給她的狗改名。

薩仁不禁翻個白眼:“你怎麽不改呢?狗只有人幾歲的智商,它們聽名字一定聽了很多遍才記住那是在叫自己,人就不一樣了,就說你吧,這麽聰明,叫什麽不一樣啊,不然幹脆就叫斯琴啊烏雲啊。”

斯琴烏雲是聰明智慧的意思,但都是女子名,巴虎居然沒生氣,還笑著說:“薩仁,你這是在誇我聰明嗎?”

薩仁懶得再理他,她急著去看畜牧站那頭牛。

等到了畜牧站,就見那頭牛臥倒在角落裏,腿都僵了。

正是清早,畜牧站的人除了大師傅在蒸饅頭,別人要不還沒醒,要不就是在洗漱。

薩仁那個氣啊,可這氣還沒處可發,胡站長是不住這裏的,他帶著家小住在外邊,去找他?

薩仁不覺得有什麽用,跟江教授說也沒用啊,江教授是有心無力,胡站長是有力無心,可這瘋牛病是耽誤不得的。

“走,去旗政府。”

“啊?”巴虎可沒去過那種地方,他一臉懵逼,“你們畜牧站治不了嗎?”

“治不了,必須得找外援。”光是檢驗出病毒就得要用到各種設備,她去過醫院,那裏絕對不會有這些設備。

巴虎對她很信服,還真就跟著她去了旗政府,八點半上班,領導應該也不例外吧,在必經之路等著就行了。

巴虎還以為她在這邊認識人,沒想到居然是幹等著。

“等誰啊?”

“旗委書記?”

巴虎咽了口口水,媽啊,就算他不懂這些職位,光聽著就是大官,“人家能管牛羊的事?”

“這不只是牛羊的事,得病的牛被人食用了人也會得瘋牛病,這種病最後都會死亡,還有傳染性,你說厲不厲害?”

巴虎這次是真被嚇到了,其實不聽這些,只說能讓薩仁跑來找大官的,也知道肯定很嚴重。

薩仁心裏擔心著牛,又害怕這位邢書記也是個不管事只知道捂蓋子的人,心裏有些焦慮。

上班的人陸陸續續地來了,看見薩仁跟巴虎都會張望兩眼,巴虎被看得不好意思,可心裏又有點小雀躍。

“薩仁,別人會不會把咱倆當一對?”

薩仁翻個白眼:“你能不能想點正事……”

話沒說完,她就看見邢書記騎著輛二八自行車過來了。

她沖上前去:“邢書記,您還記得我嗎?”

邢書記大老遠的就瞧見兩人了,主要是巴虎塊頭太大,很招眼,這時被攔住,定睛一看,笑了:“你就是藥獾那姑娘,叫薩仁對不對?”

薩仁也笑了,記得就好,就怕人家事情多,早把當時點將的事給忘了。

她剛要說錫拉特的情況,就聽邢書記說:“聽說你發現了一種牲畜傳染病是真的嗎?”

薩仁楞住,他是怎麽知道的?不過他知道就更好了。

“沒錯,錫拉特一晚上死了七頭牛,昨天他們送到畜牧站的那頭也死了,必須盡快采取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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